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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班‧布萊特(Ben Blatt)

  曾任自由派《Slate雜誌》與《哈佛諷刺雜誌》(Harvard Lampoon)作家,也曾經運用資料新聞學的方法,針對披頭四樂團、地圖繪製、智力競賽節目《危險邊緣》(Jeopardy !)、喜劇片《歡樂單身派對》(Seinfeld)等各種主題做出有趣的分析。另與艾力克‧布魯斯特(Eric Brewster)合著《回不去也無所謂》(I Don’t Care If We Never Get Back)──這對搭檔走了一趟用數學公式算出的「最快捷棒球公路之旅」,在不搭飛機的前提下,花三十天拜訪三十座大型棒球場,並且在每個球場觀看一場賽事,總里程達兩萬哩。布萊特的文章散見於《華爾街日報》、《波士頓環球報》及線上運動雜誌《Deadspin》。

譯者簡介

林凱雄

三腳渡人。英文、法文翻譯,自由撰稿人。

(出處:博客來)

 

 

短文寫作

明代張綖首將婉約與豪放對舉,其《詩餘圖譜.凡例》云:

詞體大略有二:一婉約,一豪放;蓋詞情蘊藉,氣象恢弘之謂耳。然亦在乎其人,如少游多婉約,東坡多豪放。東坡稱少游為今之詞手,大抵以婉約為正也。所以後山評東坡,如教坊雷大使舞,雖極天下之工,要非本色。

東坡部分詞作素有「豪放」風格的評價,試蒐集豪放詞數首,藉由分析作者的「遣詞用字」,來詮釋、歸納東坡詞的「豪放」特色。

【參考詞作:〈八聲甘州〉(有情風萬里捲潮來)、〈永遇樂〉(明月如霜)、〈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念奴嬌〉(大江東去)、〈沁園春〉(孤館燈青)、〈定風波〉(莫聽穿林打葉聲),〈江城子〉(老夫聊發少年狂)等數量不限】

 

教學文章由新豐高中 蔡承君老師提供

老師評語

  國文課堂上,講到《紅樓夢》作者時常說,前八十回公認的作者是曹雪芹,後四十回原作散佚,因而衍生作者之謎;其中胡適大膽假設為高鶚續書,然各學派說法不一。2018年,有一篇網路文章嘗試以統計學,從「用語習慣上是否一致」來解釋《紅樓夢》作者謎團。當時,取徑於數據分析打開了文學讀者的另一層視野——文學在質性詮釋之餘,也能透過量化分析來統整模式,並找出大數據下的文字所透露的訊息。

  統計學家和記者布萊特所著的《文學大數據》一書或可回應這樣的趣味。作者在開篇提及,美國《聯邦論》中十二篇文章的身世之謎,也成為爭論超過百年之久的歷史懸案,最終被兩位統計學家破解了。由此得到啟發,布萊特進一步運用此概念和研究方法,鎖定經典與暢銷書,設計一個超過1500本書的資料庫,試圖發現文學與科學間交織的規律,並透過數據和文本分析的方式,細細檢視作家的寫作指紋,找出得以成為經典和暢銷的不敗模式。值得一提的是,布萊特以嚴謹的研究歷程來呈現本書內容,具備問題意識、研究方法、分析過程和結論,令人驚豔。以下就讓我們跟著布萊特的奇思妙想,打開一扇扇文學實驗室之門吧!

 

數據分析能解決文學上的什麼問題?

  在閱讀和寫作時,我們曾想過以下問題嗎?

‧暢銷作家有沒有獨門寫作訣竅?

‧暢銷作家最愛用的開頭與結尾寫法是什麼?

‧優秀作家或最好的書,用的副詞比較少嗎?

‧寫作者的性別會影響其下筆及作品嗎?

除了上述問題,本書作者布萊特更提出各種對文學寫作的有趣疑問。這些問題都可能深藏於讀者心中,在面對自己喜愛的作家作品時,才湧現好奇的泉源,欲一探究竟。有別於傳統的文字賞析,布萊特在本書說到:「用統計分析來檢視寫作,很可能既有趣又饒富知性,不時也令人莞爾。更重要的是,它能讓人更了解我們日日閱讀的作家,也更了解我們自己的用字遣詞,而這些事情就是本書想要探究的。」換言之,數字能解決的不僅是作者之謎,也能幫助我們更加瞭解寫作這一件事,或關於自己(這位讀者)的哪些事。

 

文學為什麼需要數據分析?

  近年來,學術界和坊間興起一股探討成功寫作模式的風潮,在讀者無法遍覽古今中外經典、暢銷書的情況下,藉由科技輔助的蒐尋與計算是二十一世紀才有的文本分析方式——大量、迅捷且精準。以「優秀作家或最好的書,用的副詞比較少嗎?」這個問題為例,統計學家布萊特在研究時不把焦點放在一小搓樣本上,而檢視作品整體的副詞使用率,例如從海明威的全部作品,再擴大調查範圍,到史蒂芬‧金以及獲諾貝爾獎的兩位美國作家,來綜觀每10000字的ly後綴副詞數。其後持續建立新樣本,參考有關單位提出的二十世紀文學名單,經由篩選,找出十五位公認傑出作家及其傑出好書,甚至從一本書在好讀網上得到多少次評價,來探討、驗證經典作家的副詞使用頻率和造就成功作品的關係為何。也就是說,當遣詞用字愈精簡時,作品是否愈廣受歡迎?反之,行文冗長則容易遭人遺忘嗎?

 

透過數據分析,能發現什麼文學新世界?

  大數據分析文本的結果,常有一半符合常識,另一半則刷新眼界,前者如副詞量與作品優劣的相關性,以及作品中使用懸念式結尾很有效果等,後者像男女作家筆下性別角色的差異;而布萊特在研究過程中說明「統計上的相關並不意味著因果」,答案往往沒有這麼簡單,但透過數據分析能指引讀者的是整體趨勢、模式或想法,甚至對作家和作品產生新的評價。布萊特在本書後記也提到:「在本書中檢視的數據、用過的計算方式,能協助我們閱讀並看出某些模式——不過,這些數據與計算無法讓我們得知何時該打破這些模式。」我們透過觀察、歸納而得出通則,如同從小到大的作文課,老師常說「起承轉合」是文藝創作上好用的結構技巧,很多時候也映證了作品因此而吸引人。然而這些通則不該成為創作的窠臼和限制,像布萊克提到的「這些問題對作家或讀者來說都只是起點,而不是一種想以我們理解與描述藝術的方式來「操縱」藝術的企圖。」而立足於起點之上的,是無數作家讀者的好奇心。我們轉動探究的鏡頭尋求、蒐集各種可能性,每一次的發現都在重新定義自己與文學,甚至與世界的距離。

  如果想了解寫作,閱讀是不二法門。布萊特透過本書的實踐,或許想告訴我們,在創作面前,技藝可以被了解。在琢磨個人寫作時,可以藉由他人寫作來獲取方法,在探究他人作品優劣時,也能回顧自身寫作特質;且透過檢視大範圍資料的方式,挖掘出文字中乍看不明顯的資訊,甚至更深層的訊息(如人類行為與心理學等),並得以欣賞從數學角度看到的文學橫切面,藉此結合,激盪出趣味與知性的新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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