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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校推薦作品選登九十六年十一月第一篇

推薦老師：張嘉純

學生姓名： 吳哲維

學校全名：台北市立復興高級中學

就讀班級：312

作品類別：一般習作

作品正文：

題目：秋末之雪

雪花，伴隨著月光，從空中灑落。

在這片地佈滿積雪的夜晚，雪地裡開滿了鮮紅的花朵。

一朵.二朵…

從一把散發出銀色光暈的武士刀上，

滴落.盛開..。

一雙白皙的手提著武士刀，

這雙手的主人，從外表看來，

是一名少女

留著一頭宛如夜晚，非常漂亮的長髮。

隨著晚風飄逸，

飄起.落下..

流露出一種古典的高雅。

身上穿的長袍，被溶化的雪所沾濕。

但，在長袍上，有的不只是溶雪，

一朵.二朵…

鮮豔的紅花，也在這件長袍上綻放。

紅花的主人，

倒臥在雪地裡，正一點一點的，被雪片覆蓋。

樸素的黑色短髮、黑色的大衣，就像是停留在紅花上的黑蝴蝶，完全的沉默。

但在這失溫的臉上，卻浮現著淡淡的微笑…

啪沙…

武士刀從主人的手中落下，刀鍔沒入了雪中，隨之而來的是…

雨..

是人們內心的雨－淚

一滴.一滴的，

落在那微笑的臉龐，

緩緩的，從那上揚的嘴角邊滑落…

崩潰的心，決堤的淚，

少女終於支持不住這霜雪無情的重量，跪了下來。

此時飄落的雪片，變得難以想像的沉重。

直到最後的體力秏盡，倒了下去。

嘴裡低聲的說著….

為什麼…為什麼…。

※※※

吭將…

金屬撞擊的聲音在空中瀰漫

吭將…吭將…

「…看來…還有得打了…」

改變了這規律的聲音的，是一名身穿大衣，短髮的男子。

「…這麼多話…是會短命的喔…森…」

一名穿著長袍，提著一把武士刀的長髮少女，回應了這低沉的聲音。

「……」

在輕柔的聲音回應後，換來的卻是一陣沉默。

「…少在那…發呆啦…」

少女提起武士刀，向她稱之為森的男子，迎面掃去。

森反手提起手中的刀，檔下了這一擊，但卻露出了思考般的神色。

少女連續的猛攻，結果都讓森檔了下來

「哼…」

少女眼看突破不了森的防禦，使盡了雙手的力氣，把攻擊全賭在這一擊。

「嗚…」

森雖然還是擋下了這一擊，但始終抵擋不住伴隨而來的衝擊，

一個重心不穩，倒了下去

唰…

在森倒下的瞬間，少女的武士刀隨即插在森的臉龐，身體跨坐在森的身上

「……」

「……」

過了良久，兩人始終是保持著對看的狀態，不發一語。

「這次是你輸了吧…」

首先突破沉默的是一個輕柔的聲音，

少女用居高臨下的的眼神，直視著森。

「……」

森依然沉默不語。

「少在那邊不認輸了…」

少女把臉貼進了森，彷彿是一個孩子在耍任性一般

「唉…是是是…是你贏了..」

森就像是在哄自己女兒般，敷衍的回答

說完，竟開始撥弄起少女的長髮，

雙手一伸，就把少女摟進了懷裡。

「……」

彷彿是在說些什麼似的，少女動了動嘴唇。

「哼嗯...」

森摸了摸少女的頭，笑了笑。

像是戀人?兄妹?父女?

真正的關係應該也只有他們兩人知道。

兩人就這麼倒在雪地中，逐漸的被雪片埋沒。

※※※

吭將…

熟悉的聲音再次在耳邊響起

吭將…

「……」

森依然沉默，但卻露出了擔心的神色

「咳咳…」

少女咳了兩聲，單手捂住了嘴，放開後，只有淡淡的血絲留在手上，

但少女始終沒有放開手中的武士刀，繼續的向森砍去。

很明顯的，這次的攻擊缺乏了力道，絲毫不能讓森移動半步。

「…別再打了…你病了…這樣下去根本沒有意義…」

森抵住了少女的刀鋒，使力把少女的刀鋒移開，

抓住了少女握著刀柄的手。

但，卻遲遲沒有下一個動作

「…不要這樣…我不准你對我做任何的讓步…」

少女甩開了森的手，舉起武士刀的刀鋒，指向森。

森若有所思神情表現在臉上，身體卻遲遲沒有下一個動作。

「…不准你放水…」

少女用命令般的口吻對森說著

「……」

森低著頭，不發一語

「與其讓我病死…那我寧願戰死…」

少女緩緩低下頭，訴說著心理的想法。

「所以…我拜託你…」

少女抬起頭，淚珠卻與之相異，從失去血色的臉頰邊滑落。

「我知道了…」

森緩緩的抬起頭，

舉起了刀，指向少女。

「這將是你我之間，最後的一戰…」

森做出了備戰的姿勢，等待少女的回應。

「嗯…」

少女牙關一咬，回應了森。

吭將…

刀鋒互相牴觸，但很明顯的，少女完全不是森的對手。

鏘…

少女吃力的把森的刀鋒移開，

繼續著下一擊，

但被森輕易的閃過。

森舉起武士刀往少女的方向掃去，

少女吃力的舉起刀鋒擋下，但卻抵銷不了伴隨而來的衝擊，整個人飛了出去。

森追擊而來，舉起武士刀斬了下去，

但不知是故意還是無意的，武士刀停留在少女臉龐的積雪中。

「…」

森卻沒有一絲的驚訝，正當武士刀要再次拔起時，森的腹部結實的挨了一腳。

少女接著起身繼續的攻擊。

但，此時卻感覺到嘴中有一股淡淡的甜味…

咳咳…

少女單手捂住嘴巴，但仍不忘繼續攻擊。

只見森舉起了刀，在少女露出破綻時，引刀刺入…

刀身沒入身體，血液順著刀鋒滑落。

少女緩緩的舉起手，檢查自己因為被刀刺中，而逐漸濕潤的腹部…

「…!!!」

何來的刀鋒，有的只有抵住少女的刀柄…

只見森的嘴角緩緩的流出鮮紅色的血液…

嘴角緩緩的上揚…

「森!!」

少女不可置信的望著森被武士刀所貫穿的身體

森握住刀柄的手，正緩緩的移動著，一點一點的，把刀身從分體裡分離出來…

啪沙…

武士刀從森的手中脫落..

掉落於雪地之中…

「你怎麼會這麼傻…」

少女丟下武士刀，試圖用雙手抵住被武士刀所貫穿的傷口，

只見鮮血不斷的流出…

「……」

森沉默不語，或者是這一次，他真的沒有多餘的力氣再講話了..

森伸出了雙手，抱住了少女。

少女的雙手依然沒有移開森的傷口，沒有一絲放棄的神情。

「…傻瓜…別再浪費力氣了…」

森帶有點安慰的口氣，對少女說著。

兩行淚水，早已從零散的滴落，匯流成不停的江流，

兩行淚就這麼決堤了。

「對不起…請原諒我的自私…」

森試圖擦去少女臉上的淚，但卻徒勞無功。

「為什麼…」

少女哽咽的說著…

「...因為..我不想失去妳…」

只見森講話的聲音越來越弱，嘴唇也逐漸的泛白。

「我不希望你從我身邊離開…」

森帶有點哀傷的說

「……」

少女靜靜的聽著

「既然…我無法讓世界的時間暫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