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0年一群來自英國的清教徒在即將抵達新世界的殖民地時,在跨洋航行的風浪顛簸中聆聽溫瑟若普(John Winthrop)牧師佈道。
1630年一群來自英國的清教徒在即將抵達新世界的殖民地時,在跨洋航行的風浪顛簸中聆聽溫瑟若普(John Winthrop)牧師佈道。溫瑟若普在他著名的演說〈基督愛的楷模〉(A Model of Christian Charity)中提出「佳城在山」(a city upon a hill)的願景:為了見證上帝恩典與榮光,這一群為了實踐宗教理想而遠渡重洋的信徒們,一定要在這塊新土地上建立一個為世人所景仰的楷模,完成上帝所賦予的特殊天命。兩百年後,美利堅合眾國邁入半百之際,一位法國的政治學家得達克維爾(Alexis de Tocqueville)在訪問這個「新國家」之後,在1831年提出了美國是個「獨特的」(exceptional)國家的想法,因為這是一個由移民所組成的現代民主國家。得達克維爾的說法衍生出「美國獨特主義」(American exceptionalism)的理論,認為美國在世界上有其特殊地位,人民來源雖然殊異、卻對於自由、人權、民主等有著共同信仰,也為上帝所特別眷顧。不論是清教徒認為必須在新世界建立一座眾人仰望的模範城市,或是啟蒙思潮的衝擊下認定美國負有特殊使命的「美國獨特主義」,在在都左右著美國的政治與社會思潮,甚至是美國主流人民最基本的自我認同。文學的呈現裡自然也少不了這種基本信念的表達,或是對於這種「選民」(chosen people)心態的質疑與辯證。許多批評家認為美國當代文學名家約翰.厄普代克的創作──特別是兔子四部曲(Rabbit Tetralogy)──基本上就是試圖與這種美國的獨特性進行文學性的探討與對話。以下短文將簡介厄普代克的生平與文學成就,並且透過兔子系列──特別是首部曲《兔子,快跑》(Rabbit, Run, 1960)──討論厄普代克與美國天命論述之間的辨證。(詳情請見《聯合文學》四月號306期)
http://mag.udn.com/mag/newsstand/storypage.jsp?f_MAIN_ID=97&f_SUB_ID=239&f_ART_ID=242141
二戰後美國社會的歷歷描繪者─厄普代克與美國天命 (下)
哈利其實一點都不特殊,是個只受過高中教育,終其一生在中下、中產階級世界打滾的「典型美國人」。中等的學歷與生存環境的制約左右了他的視野與想法,但是同時他也受到一股想要向上提升的力量所強力驅使。
哈利其實一點都不特殊,是個只受過高中教育,終其一生在中下、中產階級世界打滾的「典型美國人」。中等的學歷與生存環境的制約左右了他的視野與想法,但是同時他也受到一股想要向上提升的力量所強力驅使。許多時候厄普代克也將他描繪成一個受到身體或其他無明慾望所驅使而難以自我掌控的角色。也可以說早在《兔子,快跑》裡,厄普代克已經為他定型。因此兔子系列裡其實有兩種不同的敘事動力,一種是外在時空的改變,從1950年代一直走到二十世紀晚期,見證著美國社會的變動。例如冷戰初期的美國自許是「民主世界的堡壘」,帶領著自由國家對抗「邪惡的共產主義集團」;1960年代的越戰與反戰潮、民權運動等等衝擊著美國美好的自我形象;1970年代的能源危機與1980年代亞洲經濟勢力在全球化的浪潮下反撲;或是1990年代充滿世紀末的危機感等等。這些外在的歷史社會力量有如漩渦一般將所有角色捲入其中,在彼此的互動之間刻劃出變化中的美國,以及天命論述的消蝕。(詳情請見《聯合文學》四月號306期)
http://mag.udn.com/mag/newsstand/storypage.jsp?f_ART_ID=24214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