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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書房-酸葡萄說心事得獎小說不好看

內容
   * 2010-06-20
    * 中國時報新聞速報
    * 【郭光宇】
     除了鼓勵創作榮顯作家之外,文學獎也反映了人性對天才和節慶的期待。不過,英國「文壇教父」馬丁.艾米斯日前放炮,批評得獎的小說都不好看。

     如果你沒參加文學獎,那麼得獎作品一般都不怎麼樣;如果你參加了文學獎,那麼得獎作品一定超難看,除非那是你寫的。這是酸葡葡定律。

     不然就像諾貝爾那樣,大海撈魚,所有的嫉妒都稀釋掉了。只不過魚被撈上台後,照樣會被挑來揀去一番。還好穿上燕尾服的魚,都是很有修養的。

     創作大概是最我執的事業,用盡全力將一個世界召喚出來,有點熟悉,又全然陌生。藝術家是自己的革命先烈,一件作品就成仁一次,文學獎也成了紀念碑。而且紀念的,不只是文學。

     艾米斯有話講

     在剛結束的海伊文學節上,英國作家馬丁.艾米斯又放炮了。他說上個世紀以來,不好看的小說大為流行,「就是這些小說得了獎,因為評審認為:『這書讀起來不怎麼享受,也不好玩,所以它一定是非常嚴肅的』。」他直接點名喬伊斯和貝克特,儘管他也同意後者的作品反映了二戰的恐怖,「但我認為那很無聊,是個錯誤和不好的示範。」

     艾米斯得過獎但沒得過大獎,他最接近布克獎的一次,是《時間箭》(寶瓶)進入1991年的決選。父親金斯利和他一樣名重文壇,兩人撕破臉的父子關係,早就是文學批評的重量級八卦。艾米斯小時候雙親離異,但金斯利後來又和前妻以及前妻的丈夫同住。如何弒父,幾乎成了艾米斯日後的書寫主題。他看起來永遠緊鎖眉心,又不時噴出腐蝕性的言論,彷彿都在引誘人脫口而出:「噢,難怪。」

     名模普萊斯(Katie Price)近來轉行當作家,出書大賣,艾米斯說:「我們真正崇拜的,是她的兩顆矽膠袋。」今年年初,60歲的他也開始擔心寫不出東西來,說不妨在街角設置安樂死亭,好避免年輕人和老年人的「內戰」,樂得大眾議論紛紛。嫉妒的魅力深不可測,尤其是看到別人嫉妒的時候。

     得獎如開趴

     文學獎這個嫉妒的大本營,的確也是到了上個世紀才蔚為風潮。除了鼓勵創作榮顯作家之外,更深的起源,還是人性對天才和節慶的期待。接著促銷力被發現了,喧賓奪主,造成現在天天都開獎的盛況。獎太多了,節慶也變轟趴。

     卡夫卡文學獎今年頒給了前總統哈維爾,獎留捷克,皆大歡喜。他也成為繼羅斯、葉利尼克、村上春樹、彼得.漢克等人之後的第10位得主。這位夙有「總統哲學家」美譽的劇作家兼散文家,文武顯赫,根本令人無從嫉妒起。

     另一位嫉妒不得的得獎者,是黎巴嫩的阿敏.馬盧夫。這位《塔尼歐斯巨岩》(麥田)的作者,剛摘下西班牙的阿斯圖里亞斯王子獎,得了5萬歐元,因為他「清晰提出了人類處境的複雜性」。

     能把文壇搞得像神壇一樣熱鬧的,除了日本之外,大概就是法國了。法國文學季即將熱鬧上場,各大報章又開始亂槍打鳥,好吃的來了。聽說這次滿多幼齒的。

     酸創作

     酸葡葡的酸,嚴格分解起來,也是一種競爭,未必沒有積極的能量。作家下筆時,心裡想著要寫出一本怎樣怎樣的書,已經是在較勁了。所有的創作,多少都帶點出氣的成份。

     另一種更短小精悍的酸法,就是寫書評。把人家苦心孤詣的作品拿來打等級或給星星,最現成的報應,就是暴露了自己的眼界。畢竟文字是很艷照門的,一定會露在不該露的地方,消都消不掉。所以人可以不看書,卻不能不看書評,就因為這是兩個人的集體創作。不必買一就送一,何樂而不收呢?

     任何創作,當然都有它的可敬之處。人經過了一些事,把感想寫下來,就算講得稚拙,就算抄別人的說法,也是智慧的濃縮。這正是日記最動人的地方,簡簡單單幾個字,如得其情,驚心動魄。一旦遇到對的人,再可笑的文字也能感動得一生一世,就像那些日後看了一定會很想去死的情書。把對的文字送到對的讀者面前,這點做極致了,赫然就出現了撐起整塊出版大業的類型文學。

     「你看,我很酸哄?」酸葡萄對甜葡萄說。

     「對呀。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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