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勞倫斯《密愛》 一窺他修改功力
2011-01-30 中國時報 【林欣誼／台北報導】
    　大師的創作軌跡向來是書迷們最熱切好奇的焦點，台灣近日出版Ｄ.Ｈ.勞倫斯的短篇小說手稿集《密愛》，便將他多部短篇小說的不同修訂版蒐羅成冊，還收錄他早年投稿徵文比賽的原作，讓人一窺他一步步臻於成熟的歷程。

    　以《查泰萊夫人的情人》、《虹》等作聞名的Ｄ.Ｈ.勞倫斯，一八八五年生於英國。他擅長刻畫人性靈魂的掙扎，作品瀰漫憂鬱情調，也因為對情愛大膽露骨的描述，被喻為廿世紀文學史上最受爭議的作家。

    　廿七歲時，勞倫斯與已婚之婦弗麗達私奔到德國結婚。戰後與妻子四處旅行，曾住過歐洲法國、義大利、斯里蘭卡、墨西哥等地，最後定居美國墨西哥州。

    　相對於長篇代表作，勞倫斯的短篇作品多寫於早年，卻可見他在廿世紀初短篇小說剛興盛時，對這個文類形式的投入與琢磨。《密愛》中收錄十三篇不同版本的小說，有的作品經過他再三的改寫，初稿與最後版本已經大異其趣。

    　書中，如《白色長筒襪》、《格雷瑟利亞編年史的一頁》都是他一九○七年為參加《諾丁罕郡衛報》舉辦的聖誕節短篇小說徵文比賽而寫，當時競賽分為「最怡人」、「最傳奇」與「最逗趣」的聖誕故事三組，因為同一作者不能參加不同的組別，勞倫斯還特別請朋友「借名」讓他投稿。

    　在當年投稿「逗趣組」的《白色長筒襪》中，勞倫斯描寫一個年輕女孩在聖誕節參加雇主家中舉辦的舞會，盛裝出席的她成為全場焦點，不僅許多男士繞著她轉，還受到肥胖雇主的青睞，讓她男友非常氣憤。

    　最後，當女孩與雇主在舞會中央跳起一支舞時，她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條白色手絹，想擦擦剛剛吃了點心的嘴，「妳的腿一定很漂亮。」這時雇主說，接著哄堂大笑。女孩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手上拿的竟是一隻白色長筒襪。故事戛然而止，令人莞爾。

    　七年後，勞倫斯正式發表的《白色長筒襪》則有如前作的「加長版」，描述在情人節當天，年輕的妻子收到幾份情人節禮物，其中一個信封內裝著一對耳環，另一個則裝著白色長筒襪；接著回溯兩年前的舞會場景，故事大致與前作相同，這對夫妻便是當年舞會上的男女朋友，只是細節更改，雇主變成帥氣男士。

    　小說暗示，當天送來禮物的便是這位雇主，妻子因收到禮物的喜悅惹怒了嫉妒的先生，兩人互相生悶氣，最後終於重修舊好，重新發現對對方的愛意。

    　對照先後兩作難分高下，卻可見到勞倫斯對一篇作品琢磨可以長達多年、經歷多次修改，故事層次與情節的修改，都令人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