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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市風向-別小看詩集 它正在加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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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市風向-別小看詩集 它正在加溫!
2011-02-13 中國時報新聞速報 【彭蕙仙】
     去年底,三家大型書店各自公布了閱讀趨勢的觀察分析,但因為均以暢銷書為分析的基礎,有一個小小的趨勢因此被忽略了。這個書市現象是:詩集的出版悄悄地增多了。

     嚴格說來,詩集加溫的現象,應從2009年算起。兩年來,一向冷門的詩集開始增產,老幹如羅智成、馮青、李進文,新枝如騷夏、羅毓嘉、枚綠金、林維甫、王離、鄭聿、周禹含,都出版了詩集。當然,夏宇和鴻鴻這兩位詩壇擎天支柱,也沒有缺席。

     一向關注年輕寫作者的寶瓶文化公司,去年出版青年詩人羅毓嘉的詩集《嬰兒宇宙》,並且非常驚喜地賣出了1500本。寶瓶總編輯朱亞君說:「夏宇是個指標,她讓台灣詩集的市場更熱鬧了。」而夏宇則說:「我就是想讓年輕的詩人知道,你們可以出詩集,大膽些!」

     >>夏宇,詩壇活力指標

     或許每個年輕人的心裡都住著一位詩人,但要怎樣讓心裡的那個詩人有機會被看見?今年1月,夏宇推出新作《這隻斑馬》和《那隻斑馬》,作者是李格弟和夏宇。其實她們是同一個人,但李格弟的讀者和夏宇的讀者或許是不同的族群。李格弟寫的是流行歌,是「我醉了,我的愛人,我的眼睛有兩個你,三個你,十個你,萬個你。」(〈告別〉);而夏宇寫的是被羅智成稱為「抵抗現實」的詩:「把你的影子加點鹽/醃起來/風乾/老的時候/下酒」(〈甜密的復仇〉)。

     夏宇說,每當「夏宇」要出詩集前,「李格弟」會先出動,「像這次兩隻斑馬要出版前,李格弟就先去寫歌、賣歌,看看有沒有歌的版稅可以收。」夏宇的詩,不只文字顛覆、語法創新,詩集本本都是形式、材質與美學的大魔王,這可相當花錢,例如凡讀過的人無不驚嘆的《粉紅色噪音》,印製成本就花了快100萬。

     >>逗點,連出7本詩集

     詩不只燃燒靈魂,詩也燒錢,偏偏有人不怕。1980年生的陳夏民,選在2010年的夏至、30歲生日那天,開了一家出版社「逗點文創結社」,至今出版了7本詩集,每本的設計風格都不同。例如《歧路花園》,「你可以用手指閱讀,因為活字印刷摸起來的感覺就是不一樣。」另外,20歲少女詩人周禹含的《抽取式森林》,書封、書背一體成型做成一幅畫,而且裡外不同,讓人驚豔。

     陳夏民工作了兩年後,在桃園買了一小間房子作為工作室,以積蓄付頭期款,開始了他的出版人生涯。怎麼會一創業就連續出版詩集呢?自稱是「被翻譯書轟炸著長大的」他說,一方面喜歡詩,另一方面,他認為華文創作的時代來了,「我從最難賣的詩集做起,鍛練自己的出版能力。」

     的確,逗點是沒有知名度的新出版社,作者大多是第一次出書的新人,沒有知名度,再加上出的是市場冷颼餿的詩集,「好像出版界的『三大慘案』都集中在這裡了哦。」陳夏民笑笑說:「但這些詩人的作品真的很棒,他們應該被看見。」

     >>獨立書店,詩集的守護者

     逗點讓詩人被看見的方式很具創意,「不會只從文字來看出版這個行業。」或許這就是新一代出版個體戶的優勢。陳夏民說,他有做設計的、玩樂團的、拍電影的各路朋友,詩集是一個平台,拉進來的可能是一部紀錄片、一場搖滾音樂會…,「各路好漢各參一腳,貢獻自己最擅長的事,這就是『結社』啦。」

     2009年8月出版詩集《女孩馬力與壁拔少年》的詩人鴻鴻認為,台灣一直都有個人或獨立詩社出版的詩集,像「風球詩社」、「吹鼓吹」等,但近幾年詩集出版之所以讓人感覺比較熱鬧,是因為有一些特別的書店,經常舉辦詩的新書發表會,像「有河Book」、「小小」、「青康藏書房」、「布拉格」、「波黑米亞」等獨立書店,讓過去付不起場租的詩人和出版社,可以辦各式各樣的活動如新詩朗誦、音樂、影片欣賞…等,詩人和詩集的能見度也因此提高不少。

     然而,不論再怎麼熱鬧,詩集終究是個小眾市場。鴻鴻的《衛生紙》詩刊每期固定印600本;由「低調行善」的心靈工坊文化公司助印助發行的《現在詩》,賣得最好的一期是《純情詩》,約2000本;逗點的詩集也是平均每部印600本;陳夏民還沒有從出版賺到錢,目前他是用「做英文家教賺的錢」養出版社。

     因為印量的關係,詩集大多在獨立書店和網路書店銷售,在一般書店少有放在新書平台的機會。出版詩集如此艱苦,詩人為什麼還能持續地寫?詩人李進文在其詩集《靜到突然》裡說,這個世界太快了,「詩讓我找到一處安安靜靜的角落。」而每次出詩集都到印刷廠緊盯各項細節的夏宇則說:「看到高速印刷滾筒一直轉一直轉,我就有一種看到飛機起飛的興奮感。」

     詩因此從來不會消失,它不與世俗的閱讀市場爭寵,它用自己的速度,安靜或飛躍,存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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