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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書房－強力少女救世界
2011-05-28 中國時報 【郭光宇】
    　《飢餓遊戲》使得強力少女的救世主形象深入人心，新近上市的3本新書不約而同以少女為主角，雖然描繪的都是無情而森嚴的世界，但在新一代作家筆下，卻都傳達出頑強的希望。

    　一提到「少女」這個概念，很難不令人想入非非：她一方面還保有小荳荳的天真，卻又不時跑出鍾靈的刁鑽；靜下來的時候彷彿是〈少女的祈禱〉，但舉手投足之間又隱約嗅得出一股《蘿莉塔》的性暴衝。近年來橫掃全球的萌文化，雖然說犯下了物化少女的罪過，不過倒是一聲不響就揭露了「18禁」的偽善。

    　春麗開踢

    　然而少女最終還是會成為所有未來人類的母親，像大地之母這樣的崇拜也是候在那裡等她入座的。一切只因為：她體內蘊藏著最具象徵性的轉化能量。

    　文明史上以少女為主角的故事從來沒斷過，不論世界進化到哪裡，她永遠已經在那裡。所以當人類一進入電玩世紀，《快打旋風》的春麗就跟著華麗登場，憑著百裂腳踢遍天下無敵手，正式確立起強力少女的原型。

    　接下來再經過《美少女戰士》的銀河保衛戰、《暮光之城》的跨種戀、《飢餓遊戲》的電視實境秀……種種反覆歷練之後，強力少女的救世主地位已經不可動搖。就連押井守都只動用3位來路不明的美眉，就能拍出一部匪夷所思的《突擊少女》。

    　少女修羅場

    　《飢餓遊戲》大獲成功，出版社自然又一窩蜂地猛簽這一類的反烏托邦小說。新近上市的3本正好都是以少女為主角，作者又都是女性。女人寫女孩，就算不是回憶錄，也差不多是在做筆錄。再細看這些入骨入肉的議題，不禁讓人心生敬畏，也難怪越來越多的大人都跑來冒充幼齒讀者了。

    　時下流行的網路交友，不但化解了不少曠男怨女的哀愁，也製造出源源不絕的小三小四。不過康迪（Ally Condie）的《速配》（Matched）卻給這種交友服務加上一個反浪漫元素：如果政府壟斷了這個數位紅娘工業，世上還有真愛嗎？電腦速配真的就最速配嗎？

    　歐立弗（Lauren Oliver）的《癲狂》（Delirium）也與陰謀論有關。小說中的政府為了維持治安，不斷告訴民眾「愛是一種癲狂」，並要求所有18歲的公民接受雷射手術，以根絕「病灶」。然而就在動手術之前，雷娜卻遇到了一名讓她小鹿亂撞的神祕自信男……。

    　暢銷作家麥凱弗提（Megan McCafferty）的《孕》（Bumped）乾脆直搗黃龍，單挑「18禁」：人類遭到一種病毒的攻擊，導致18歲以上的人口無法生育，所有盼子心切的夫妻於是開始高價物色18歲以下的代理孕母，青少年頓時成為最有身價的族群。一對從未相見的雙胞胎姐妹就在這樣的情境下相遇了，展開一場愛情、親情與友情的拉扯戰。像這樣近乎惡作劇的腳本，仔細一想也不過是人性而己，更何況未成年媽媽如今也上不了社會新聞版了。

    　打了折扣的反烏托邦

    　雖然這批小說都描繪出一個無情而森嚴的世界，不過它們的反烏托邦性格卻又和《美麗新世界》或《1984》不大一樣。在前輩那裡，小說的結局總是絕對的絕望──反烏托邦是無路可出的。但在新一代作家的筆下，故事終了卻都傳達出一股十分頑強的希望。也許因為預設讀者是中學生，所以作家多少也意識到了社會責任。不過更深層的原因卻可能來自於大環境：那樣的故事結局，其實反映出這個數位時代無可救藥的樂觀。

    　撇開科技所帶來的興奮不談，光看我們面對災難時的態度轉變就可以窺知一二：所有的浩劫戲碼，我們都已經用小說和電影預演過了，再可怕的地震和海嘯終究會過去，越來越多的天災也只會讓人更淡定，還有什麼能威脅人類的光明前景呢？就算隕石撞來了，文明全毀了，但如果從廢墟裡能發展出新型態的生命和智慧，浩劫又有什麼不好呢？

    　這就是了，浩劫和反烏托邦都會帶來轉化的，就跟熬過它們的強力少女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