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魯小說家 尤薩訪中:得諾貝爾獎 成了「受難者」
2011-06-16 中國時報 【林欣誼/綜合外電報導】
去年的諾貝爾獎得主、秘魯小說家尤薩,得獎後首度造訪中國大陸。十四日他在上海外國語大學發表演說「一個作家的證詞」,他表示自己得到諾貝爾獎後,簡直成了「受難者」,「因為現在時時刻刻都有人要採訪我,讓我無法好好生活、好好工作,有時候真想逃到沒有記者的島上去!」
尤薩在上海除了演說,並參加朗讀及座談會,言談直率、充滿個性,風采迷人。他說,諾貝爾獎就跟所有其他獎一樣,都有「看走眼」的時候。「比如第一屆得主蘇利.普呂多姆,你們知道他是誰嗎?他是根本不值一讀的三流作家,竟然擊敗同一年的托爾斯泰。」
因此,他對自己得獎感到「難為情」,因為另一位偉大的西語作家波赫士也沒得獎,「我只希望他們頒獎給我沒有搞錯,但這得交由歷史評斷了。」
被觀眾問到,作家應該專職或者業餘寫作,尤薩以親身經驗回答,他在大學還沒畢業、十九歲時就結婚了,那時根本不可能全職寫作,最多時曾同時做七份工作賺錢,「連登記死人的工作都做過」。「儘管作出了犧牲,但我總記得,最後能給我安慰的,就是星期天的時候關在房間裡,在打字機前坐下來,開始寫作。」
但尤薩信奉的寫作態度,並不是坐在書桌前打造自己的幻想世界,與世界隔離,「我希望能和街上的人有交流,你覺得對城市與國家有意見時,應該發聲,你覺得哪些選擇是正確的,就要維護它,你覺得應該批判的時候,就要批判。」因此他認為年輕時的記者經歷,對寫作影響甚大,「讓我能和人民生活在一起。」
身為「拉丁文學爆炸時期」的一員,尤薩認為,他們這代作家承繼的不是拉美本身的文學傳統,而是他們自由閱讀國際文學,尋找一種無疆界的表達模式,比如影響他最大的就是美國小說家福克納。對於自己的作品,他毫不考慮地說:「如果要選一本能留下來的書,那就是《酒吧長談》。」
出版於一九六九年的《酒吧長談》,是他自稱「花了我最多工夫」的一本小說。他表示能寫出這本書,要感謝大學時代曾約談他與同學的秘魯安全局長,「我就想透過這個人物來表現政權、權力的中心,以及獨裁政府如何把整個社會,包括家庭與愛情都汙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