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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讓思考抄捷徑/如何做出更聰明、更好的判斷?

內容

別讓思考抄捷徑/如何做出更聰明、更好的判斷?
2011/06/21 【聯合新聞網/文、圖節錄自漫遊者文化《別讓思考抄捷徑》】
 
書名:別讓思考抄捷徑
作者:雷.赫伯特
譯者:張毓如
出版社:漫遊者文化
出版日期:2011年06月07日
 
內容介紹:
我們的生活是由數以百萬計的選擇構成的,小從瑣事大到改變生命的重大事件。幸運的是,我們的大腦逐漸形成了使我們能夠迅速解決這一系列、永無止盡需要下決定的心理捷徑、偏誤和技巧。我們不想理性的認真做出每個選擇,並感謝這些認知的經驗法則,讓我們得以不必大費周章。

然而,這些內建的捷徑可能是心理奇蹟,也可以很危險。它們會以我們常常看不到的方式扭曲我們的思維,引導我們做出錯誤的決策,讓我們變得容易被操弄……甚至讓我們賠上自己的性命。因此,有時候最好還是停下來說:「再多考慮一下……」


當然,技巧就在於知道何時該相信即時反應,何時該質疑。


在《小心,別讓思考抄捷徑!》一書中,知名科普作家雷‧赫伯特提供了達到這種平衡的最佳指南。


借鑒現實世界的例子和尖端研究,他帶我們踏上迷人、內容廣泛的旅程,看清我們與生俱來的認知陷阱和工具,揭露潛伏在熟悉和重複生活中的隱患,例如:

我們因為無法正確評估風險和價值的障礙、我們因為難以準確預測未來而造成的錯覺、我們因為嚮往秩序和簡單所導致的危險、我們的恐懼可以影響我們感知世界的方式……還有許多許多。


在這趟旅途中,赫伯特揭示了這些捷徑已經秘密的深植於我們頭腦、常常讓人驚奇的交叉關係,因而解釋了以下的問題,例如:

為什麼陪審團的決定,可能會受到人類對於潔淨的古老心理需求而影響;你的辦公桌的狀態和你的政治傾向有什麼關係;為何孤獨會使我們身體覺得冷、發抖;繪製一張紙上的兩個點,竟然會讓我們對暴力麻木不仁;以及這一頁中的字體,會影響你要不要買這本書的決定……。


本書不僅是心智研究的迷人探索,對於任何想要學習如何在每一天做出更聰明、更好判斷的人來說,更是十分有價值的資源。


新書內容搶先看:


害蟲性捷思:傳染病與神奇思考

我們家很愛喝茶,我有時會為我手中那杯茶加一點人工代糖。幾年前,我讀到一篇文章,說明代糖是偶然發現的:一個化學家致力於開發一種新的殺蟲劑,他無意中讓嘴唇碰到一些他的研發成果。發現味道非常像糖,於是他直接換了新的研究方向,改而研發出代糖。現在,如果我老婆幫我準備茶,她會從廚房大喊:「奶精?殺蟲劑?」


這會讓你覺得噁心嗎?聽起來很不自然嗎?如果是這樣,您正遭遇著害蟲性捷思,這種對於骯髒的古老厭惡感在現代世界中以令人驚訝的方式表達出來。很多人都討厭把任何種類的污染物放入自己的身體,並會竭盡全力避免食物中的化學品和添加劑。食品行業早就注意到這種厭惡:行銷人員在所有東西從含糖飲料到紅肉上標榜「全天然」,抓住純粹主義者的注意力。


但是,對我們來說,什麼才叫做「天然」?顯然指的不是在大自然中產生的東西。砷是化學週期表中的第三十三號,而我們都知道不要把砷加進我們的水果酒裡。所以當我們說某樣東西「天然」時,我們指的是什麼意思?


賓州大學的心理學家保羅‧羅津(Paul Rozin)已經研究這個問題一段時間。舉例來說,在一項揭露真相的實驗中,他認為定義「天然」最好的方式就是來看看是什麼破壞了人們心中的「天然」。也就是說,他選擇了大多數人會認為天然的東西,並以各種方式改變那樣東西,看看哪些可以接受,哪些不能。


他選擇了水和花生。你可以有不同看法,但這兩種東西是不錯的選擇。畢竟,每個人都喝水,不管水以哪種形式呈現,要不然就活不下去。羅津選擇了山泉水,在許多人的心中山泉水特別標榜天然。而花生也是不錯的食物選項:花生在殼內生長,所以受到保護,而在燕麥棒、有機花生醬等等的「健康食品」中,都看得到花生的蹤影。為了本實驗的目的,花生的生長過程中並未施以化肥或殺蟲劑。


於是,他開始以山泉水和花生為飲食來源。然後,他以許多不同的方式改變了這種天然的食物,並詢問人們對於每個轉換有什麼感覺:仍然是天然的,或者不天然,抑或是介於兩者之間?以水為例,把兩種山泉水混合會如何?仍然純粹嗎?或者讓水結冰或沸騰呢?添加微量(百分之0.001)礦物質呢?諸如此類。他對花生也做了類似的改變,並收集人們的反應:你介意把喬治亞州和北卡羅來納州的花生混合嗎?除去或添加脂肪?研磨成花生醬呢?把花生冰凍,然後磨成花生醬?諸如此類。


在一般情況下,羅津發現,人們對於物理變化的介意程度,遠遠不及他們對食物和水的化學變化的介意程度。因此,舉例來說,大多數人說混合兩種山泉水(或兩個農場的花生)沒有問題。他們也不太介意把東西冰凍起來,尤其如果那些東西被戶外的大自然所凍結。但即使極少量的添加劑污染,他們也會發現。超過一半反對在水中加入微量礦物質,即使天然水中也存在著相同濃度的礦物質。人們同樣認為在花生醬中加入礦物質會摧毀花生醬的天然程度。


這很有趣,但羅津想了解更接近人們實際的日常飲食,或是他們將來可能會吃的東西。於是,他給了人們一長條以各種各樣的方法加工或變造的食物清單,看看有什麼會被人視為不天然。這裡只列出一部分:「鮮榨」柳橙汁、添加鈣的柳橙汁、剛剛擠下來的新鮮牛奶、剛剛擠下來的新鮮斑馬奶、殺菌過的牛奶、脫脂牛奶、自由放牧牛的牛排、野生草莓、商業化種植草莓、狼、德國牧羊犬、大象、橡樹、企鵝、取自牛的基因以抗蟲的玉米,有玉米基因以長得快的豬、有企鵝基因以更加耐冷的豬。


就是這樣的概念。我們大多數人每天都會吃到清單中的一些食物,甚至一些「轉化過」的食物。但我們之中有些人比其他人更喜歡冒險,而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個人禁忌。「野生」會比「馴養」更合意嗎?我可能對於你覺得反感的東西完全沒意見,反之亦然。當羅津分析這項研究中的數據,他在人們的喜好和禁忌中發現了一些模式。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人們對加工的反感遠遠超過他們對實際內容的關心。因此,舉例來說,他們對新鮮的斑馬奶的反感遠遠少於他們反對除去或增加牛奶的脂肪來做成脫脂牛奶或奶油。人們會擴展自己對於不尋常的食物選擇的接受度,只要那些食物不要被過度改變。


底線是,我們就是不喜歡玩弄大自然。也許毫不奇怪,人們對於基因改造食品的持有最嚴厲的評判,而且同樣的,人們有異議的是想法本身,而不是特定的食品。無論是把植物的基因移到動物上,把動物基因移到植物上,或甚至是把植物基因移到植物上,都不重要。我們認為這種手法破壞了我們吃進身體裡的東西的天然狀態。


這一切都指向對於傳染病根深柢固的厭惡,這是神經元自動喜歡純粹天然狀態並反對不純粹和不天然本質的偏誤。這是一個簡單的規則:避免污染物。羅津的其他發現也支持這個想法。他發現,例如,人們不大在乎他們的食物裡添加了多少陌生的成分。即使是微量也會讓食物變得不天然,並因此缺乏吸引力。看來增加比減少更會破壞食物,而這個認知偏誤將有助於解釋另一種流行的行銷用語:「不含任何添加劑」。


這個傳染的偏誤幾乎可以肯定起源於史前時代,早在我們的祖先了解現代細菌理論之前。這個偏誤(仍然)和噁心感緊密交織,有助於讓早期人類避免感染、食物中毒等等。但是,這個捷思仍然深植於我們的大腦中,而且和許多捷思一樣,它在現代的表現方式不總是理性的。然而,我們的現代心智知道這個信念不理性。你有解釋「五秒規則」的其他方式嗎?這個被廣泛接受的文化「規則」說,如果你把一些食物掉在地上,只要在五秒鐘之內撿起來,就仍然可以吃。有人說是三秒鐘,也有人說十秒鐘,但這樣的規則無處不在,俄羅斯人簡單的說:「很快撿起來就等於沒有掉下去。」這個說法廣受歡迎,因為在醫學上,這個說法可以接受。這可能惹怒了一些人的古老敏感度,但你幾乎可以肯定不會從拍過灰塵的餅乾染上疾病。


當羅津和他的同事請人解釋自己對於天然事物的偏好,他們得到了一個有趣的答案──其實是兩個答案。許多人說他們偏好天然是因為天然的事物對環境比較健康與友善。這是現代意識在發聲。這些都是根據證據而說出的理性答案,至少我們認為這是真的。但是,正如許多人說他們更喜歡天然的東西,因為它們原本就「更好」、更有道德、更美。天然的東西就是「對」的東西。這是古代捷思的說法。這種偏誤如此根深柢固,以至於不需要合理的解釋。


有人可能會說,這些對於傳染的古老信念到現在仍舊適用,也就是說感覺「對」的通常也比較健康。的確,許多素食主義者把他們的偏好描述成既是道德選擇,也是健康選擇。可是當這些根深柢固的衝動進入生活中其他領域,可能與食品或營養無關的領域時,又是什麼樣的情況?


許多縈繞在現代人腦海對於傳染的信念是一種魔法般的思考。想想害蟲。害蟲是一種接觸傳染的虛構病菌,它們很噁心,無處不在,最常出現在所有美國小孩的生動想像中。不受歡迎的孩子通常是帶原者,而且這樣的孩子通常是異性,所以這個害蟲顯然有其道德層面。的確,比起感冒發燒,小孩更容易從害蟲傳染上同學的不受歡迎。


害蟲是童年魔法般的思考中無害的那部分。但是,害蟲的成人版本往往不為良性。只要想想毛衣。


關於成人毛衣的傳染研究有一籮筐。想像的毛衣,全都已徹底清洗。心理學家詢麼人們哪些毛衣他們願意穿,哪些不願意。例如,你願意穿希特勒穿過一次的毛衣嗎?很多人不願意,而心理學家以此做為傳染捷思效力的證據。只不過觸摸曾被邪惡「本質」觸摸過的東西,就有可能讓人感染那些本質。


事實上根本沒有希特勒的毛衣。很難想像他穿上套衫。這是一個實驗室的典範。研究人員使用毛衣範例來研究各種傳染病,更重要的是探索人們想要避免的那些本質。例如,一組心理學家用這些虛構的毛衣來研究對愛滋病人的態度。大家早就知道(許多調查都顯示),人們對愛滋病受害者的反感是不僅在道德上,也在醫療上,而傳聞證據表明,這種偏見根源於被誤導相信的傳染方式。人們不願意購買愛滋病患者擁有的房子,不願意和他們在同一工作場所工作,也不願意自己孩子和患有愛滋病的同學一起上課。


當愛滋病毒的傳播方式已經廣受理解之後許久,這樣的態度仍然存在,所以顯然不理性,也沒有科學根據。心理學家因此表明了這種魔法般思考的啟發式根源。他們詢問人們有多少可能會穿一件愛滋病患者、同性戀愛滋病患者或因為輸血導致的愛滋病患者穿過的毛衣。為了比較,他們還詢問了其他可能的毛衣主人。你願意穿結核病患穿過的毛衣嗎?因為車禍而截肢的人的毛衣?諸如此類。在所有情況下,研究人員都十分明確說明毛衣已被徹底清洗,以確保他們的厭惡並非對於真正細菌的真實害怕。實驗的概念是理清傳染信念的組成部分:有多少厭惡是基於對於疾病的非理性恐懼?有多少是道德上的反對?有多少是對於任何不幸的厭惡?研究結果很有趣,也令人不安。人們不會把結核病汙名化,他們只是不想得到。但所有對於疾病、不道德和不幸的偏誤,似乎是明顯存在於汙名化愛滋病受害者中,使得這樣的偏誤特別難以克服。


心理學家還研究了那些好人和令人欽佩的人的毛衣,像德蕾莎修女。而他們的確發現,人們相信他們也可以得到良好本質。這或許可以部分解釋人們為何會戴著並珍惜他們祖母的結婚戒指。但總的來說,好的本質不如壞的本質那麼強大。也就是說,你沒辦法只因為穿了希特勒的毛衣之後再穿德蕾莎修女的毛衣,就能夠消除希特勒的罪惡傳染力。


然而,這個規則可能有例外,那就是土地。想想以色列和加薩走廊永不止息的國土紛爭。這些爭端和人類一樣古老,但國土的概念在人類歷史中相對較新。在史前時代,對於土地的情感依戀更加私人及神聖,而非像今天一樣抽象和墨守法規。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一塊特定的土地會激起我們如此深的感情?羅津與他在賓州大學的同事雪倫‧沃夫(Sharon Wolf)決定一起探索在中東特別是以色列持續的土地紛爭中,傳染信念所扮演的角色。他們了解土地至少和毛衣一樣,可能被視為擁有好或壞的本質。事實上,古老的猶太人土地深受因果關係的強大影響,以至於他們會買賣或喪失禁忌的土地,甚至是其他地方的類似一塊土地。敵人占領的土地也充滿了負面本質,從而對以色列的土地產生了基本的心理衝突。心理學家想知道,這個原始的認知戰爭在現代猶太人的心靈中如何展現?


在研究中,心理學家設計了一個實驗室的工具來衡量人們對於正向和負向傳染信念的行為傾向,並使用這個工具來研究以色列人和美國猶太人。心理學家詢問他們對以色列的土地依戀的具體問題:他們會交易東耶路撒冷的任何部分嗎?聖殿山?以色列未占領的一塊土地?如果會的話,會和誰交易?敘利亞?約旦?


一般來說,以色列人和美國猶太人認為以色列的土地「不可交易」。不僅是如東耶路撒冷這樣的聖地,也包括邊界的無名地區。當問及耶路撒冷埋葬猶太復國主義領袖西奧多‧赫茨爾(Theodor Herzel)和被暗殺的總理拉伊扎克‧拉賓(Itzak Rabin)的墓地所在哈爾赫茨爾(Har Herzel),百分之八十三的以色列人和百分之七十的美國猶太人表示他們「絕不會拿來和土地或其他任何東西交易」。大部分的受訪者把以色列的土地放進子女或宗教的領域,絕對不可能用來交易。


但羅津和沃夫(在2009年加薩爭端之前做這項研究)想要理清隱藏在對土地如此強烈的情感聯繫下的心理因素。因此,他們詢問一些關於哈爾赫茨爾的假設性問題。首先,他們要志願者想像耶路撒冷發生地震,摧毀了墓地並夷平五十平方英尺的土地,所有的遺體已被轉移到一個不同的墓地安葬。請問你現在願意交易哈爾‧赫茨爾嗎?然後,他們又增加了另一個因素:想像地震發生後在哈爾赫茨爾蓋了一間監獄,專門關巴勒斯坦政治犯。該監獄已存在了十年。請問你現在願意交易這塊土地嗎?


實驗的概念是了解猶太人在情感上真正聯繫的是土地的什麼部分,以及要怎麼樣才能斷絕這些聯繫。而看來土地本身含有正面的傳承本質。假設的地震發生後,堅決反對交易土地的百分比大大減少(比起地震前百分之八十五的以色列人,現在只剩下百分之三十九)。當土地已被存在著假想的敵人監獄「汙染」後,甚至很少有人反對交易。


然而,有相當數量的參與者堅決不交易,即使這塊土地上已知有十年存在著敵人。那個長期被「敵人」占領的土地──不僅在加薩,也在各個不同的中東地區──應該充滿了負面的影響,而且猶太人不應該對它有感情。事實上,如果希特勒和德蕾莎修女的研究結果是正確的,負面的影響應當壓倒正面的。然而,許多猶太人仍舊對敵人占領的土地有感情,正如很多阿拉伯人對於以色列部分地區仍有強烈的情感聯繫。心理學家說,一種可能的解釋就是原來的正向關係建立了優勢,戰勝了之後出現的負面本質。


以色列和該地區的衝突當然有很多問題有待解決,但是科學家不厭其煩的利用科學方法來控制其中許多因素──脆弱的感情、對以色列的政治觀點等。這些其他因素並沒有減弱對土地本身正面、原始的依戀。看來古老的傳染捷思在心理上的地位難以撼動。


* * *


一般來說,我不認為自己是個迷信的人。我在屋子裡撐傘,在梯子下走過,而且我認為飯店通常沒有十三樓是很蠢的事。但是出於和我對潔淨很挑剔同樣的原因,我很難穿上希特勒穿過的毛衣。我的反感出於自然,因為自然往往很危險,這可能是我們的祖先經過艱辛的過程才學到的教訓。但是,我們在自然中最早的經驗,也留給我們許多心理上的財富,包括可貴的寧靜與靈性的資源。科學家才剛開始認識到這種情感聯繫的力量,它也被稱為自然主義者捷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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