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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作練習──非命題寫作──讀後感三:閱讀鄉情中國

內容

1.題型

寫作練習──非命題寫作──讀後感三:閱讀鄉情中國

2.題目與引導說明

 

 

()以下文字節錄自余光中﹙1928~﹚〈地圖〉:

      你不能真正了解中國的意義,直到有一天你已經不在中國。」從新大陸寄回來的家信中,他這樣寫過,在中國,你僅是七萬萬分之一的中國。天災,你可以怨中國的天,人禍,你可以怨中國的人。軍閥,漢奸,政客,貪官污吏,土豪劣紳,你可以一個挨一個的罵下去,直罵到你的老師,父親,母親。當你不在中國,鴉片戰爭以來,所有國恥全部貼在你臉上。於是你不能再推諉。不能不站出來,站出來,而且說。『中國啊中國,你全身的痛楚就是我的痛楚,你滿臉的恥辱就是我的恥辱!』第一次去新大陸,他懷念的是這個島嶼,那時他還年輕。再去時,他的懷念漸漸從島嶼轉移到大陸,他懷念的是這個所有母親的母親,所有父親的父親,所有祖先的祖先的大搖籃,那古老的大陸。中國所有的善和中國所有的惡,所有的美麗和所有的醜陋,全在那片土地上和土地下面。上面,是中國的稻和麥,下面,是黃花崗的白骨是岳武穆的白骨是秦檜的白骨或者竟然是黑骨。無論你願不願意,將來你也將加入這些。﹙楊牧編《中國近代散文選II》頁583,洪範,1981。﹚

()以下文字節錄自司馬中原﹙1933~﹚〈如歌的行板〉:

      她曾會剪鞋花,繡荷囊,也剪過一些窗花,貼在紙窗的窗角上。她很中國,而中國對待她的是恆久的,萬般無奈的……遺忘。

      離開那一類短促的故事,我進入風。

      用生命去丈量道路,春秋的橫紋會使人變成斑馬。我不知道為什麼雁聲會把高天啼冷?蘆葦會哀泣?寒風會流咽?溪流會低訴?天會愁?日會黯?……在這裡,那裡,此時,彼時。時空流變著。眾多曾有過的感覺是啄木鳥的尖喙,啄蝕我心靈的古木,啄起無數紛繁的,連鎖的叮咚。

      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在雜亂的集市上,它們廉價而且通俗!歷史也許是一口酸菜缸,無數年代裡的無數人,都曾被類似黃梅的鹽酸醃浸過。而我是那樣的一匹斑馬,奔過許多落花般的人臉,從嘆詠的聲音裡躍起。奔向我自己的命運!所謂悲哀或是一種鍛鍊。

      如果你活著

      活在中國。

      恆常默守孤寂,回到內心井壁中去尋找自己,才發現「我已非我」。太多已經沉落的人臉,苔粒般寄生於我的思維、記憶、印象和感覺。而我是古井,黑而幽深的一座洞穴,一無所有卻能容萬有。﹙楊牧編《中國近代散文選II》頁641,洪範,1981。﹚

台灣文學的發展有它的自主性,也有它歷史發展的特殊性。島嶼台灣以一峽之隔,接納因貧窮或戰亂所迫而遷移的人民。來自彼岸的不同時代的新移民,也各自以他們的筆牽繫懷念原鄉的情感。這些作品滿足了遷台人士思鄉情感的需要,也對台灣文學產生了一定的影響。

以上所引余光中和的司馬中原兩篇文章片段,各自記錄了屬於他們自己的懷鄉心情,你看了之後,有什麼想法呢?請抒發讀後感中也對兩篇引文加以比較賞析。

3.預期目標

閱讀是寫作的基礎,豐富而多元的閱讀之後,學習到的不僅是文字技巧,也是時代的故事,人的故事。省視別人走過的時代痕跡,了解歲月、經歷與情感之所自來,以更寬闊的心去吸納各類主題的文學之美。

4.學習目標

心靈幽深的角落,有一般人難以言宣的複雜情結,高明的作家靈活運用文學技法,爬梳心情,同一情結而韻致有別,在比較中更能欣賞到不同文字風格的美。

5.示例

  中國,一個令二十世紀中葉的炎黃子孫們感慨以對的名。這時代的中國,好亂,好亂,咫尺卻是天涯;這時代的文人,步履着中國過往的歲月,心中低迴的跫音,因踏了淚痕而──悄然無聲,此時,那思切──好重好重地出現,他們好急好急,紛紛起筆,希冀以手中的筆捕捉住些什麼,挽留下些什麼,將天涯,在心中化為咫尺。

〈地圖〉引文中,余光中以詩入文所經營出的含蓄蘊藉,令起頭悲憤交集的谩罵平添了許多無助。中國的意義究竟何在?以立足之處的轉變,多層疊詞的推移,逐步撥清了心中的迷惑;在中國,心裡總是嚮往異邦的好,流離遷徙到了異地,才明瞭少時恣意的批判,只因心中還有個它。開頭的激昂緩了,以一句一夫當關的壯闊擋去了對祖國認同的疑慮,讓所有仍繫着中國的魂魄,血脈頓時奔騰;而與中國的歲月,余光中接續以最擅長的詩歌詠唱方式,佐以柔性的幽思,緩緩地漸進鋪陳,這曲調,似乎悠悠充塞了天地,洋洋沛然於古今,喚起的是失落已久的民族記憶,期望眾多迷途的中國魂能在那有榮有辱的大陸中,重拾馳騁的動力。但,一人的力量似乎過於薄弱,心中的堅定是否能亙古不移?自己的悲憤又能改變多少的改變?於是,他收起了筆鋒,那略帶脅迫性的結尾,恍若成了一吼滄涼與無奈的低鳴。

   〈如歌的行板〉引文中,司馬中原以接連的譬喻記錄懷鄉的心情,並造成連串急速節奏,表現出心爭複沓的熟悉又不解的意象所造成的惶亂,直到靜下心神之後,方才真正體悟並超脫了中國泱泱歷史所造成的內心羈絆,釋然於永恆:慌亂者,自己之於中國,是否猶如中國之於自己?對於中國熱切的思念與記憶,是否會如踩著中國老死的鄰舍姑姑,換來的僅是恆久的漸行漸遠漸無蹤?似乎因此而斷言了滄海之一粟禁得起滾滾江河的納入,茫茫的滄海,卻不見粟粒。想遠離,乘著飄忽不定的風,但接連成串的歇斯底里卻濤擁而至,盪開了一片悲涼,方才驚覺瀟灑入風並非瀟灑,而是因放不下,是超脫不了的逃避。經由一句疑惑,重新面對鄉情,在生動的譬喻下尋到了中國的亙久記憶,是無所不在的,一如芥子納須彌,寄望小小苔粒能覺察出永恆的真諦,將情感抽離出對於物的寄託,本著這純粹的情意,如此一來,縱使荷囊花鞋不再,飛雁啼斷,蘆草凋萎。鄉情中國已方置在思念的心中,成為永恆。

兩段不同的文章,前者以詩歌的柔美入文,從「個人即中國,榮辱皆有我」的角度切入以親懷故土;後者藉精準的譬喻為文,由「一無所有卻能容萬有」的體悟以懷思祖國。詩人所見出的中國,有喜有悲,卻缺少了昔日天朝上國的霸氣,成了桑榆晚景下的老邁,哀切的嗚呼只求離散海外的人們找回那認同文化中國的心。善講鬼故事的司馬中原在凌亂繁複的記憶中,逐漸拼貼回心中已失落的中國,豁然覺察中國所給予的,並非那外在滄桑的亂土,而是能滌淨所有煩思的包容,哀鳴不再,因身形心性已真正冥化為中國。

前者是浪漫且情緒化的,後者是禪機而理性化的,但,相信他們都曾經經歷過些什麼,或如詩如歌的唱盡,或似無卻有的看破,似乎心頭念茲在茲的仍是──一個寬慰。﹙北一女中 林倢﹚

6.評語

現代散文中強調各種技巧的實驗,熔抒情、敘事、說理於一爐,余光中可謂其中的佼佼者;司馬中原以鄉野傳奇書寫見長,也有他深致的原鄉情懷。倢在賞析中細膩解讀,也敲叩出作者魂夢牽縈思鄉情懷的韻致,心思敏銳,用詞精確,倢的文筆也美如詩歌,處處慧悟。

命題老師資料

邱素雲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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