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愛玲〈天才夢〉一文,透過自傳的方式,書寫青春期的迷惘與困惑。不過,在待人接物上深感挫敗的張愛玲,也有一位對她影響深厚的朋友——炎櫻,二人相識於香港大學,張愛玲多次在作品中論及二人於戰爭期間的共同經歷,我們可透過張愛玲的書寫略窺她們二人的互動。透過「書寫」,人們得以記錄、轉化人際互動過程所帶來的影響,並藉此梳理自身感受,體悟如何面對困境,例如台裔作家徐華,以自傳性書寫榮獲美國普立茲「傳記(自傳)文學獎」(The Pulitzer Prize for Biography)的《保持真實:回憶錄》(STAY TRUE: A Memoir)一書,藉自我書寫達到理解與重塑自我的目的,我們也可從其文字感受傳記作者如何在人際互動中尋求自己的定位與認同。
短文寫作:我有這樣的朋友
※請閱讀下列文章,回答問題。
台裔作家徐華獲普立茲自傳文學獎 致青春和樂在其中的邊緣人 住在紐約的台灣移民二代作家徐華(Hua Hsu)以在加州大學柏克萊分校的求學與成長歷程回憶錄《保持真實:回憶錄》(STAY TRUE: A Memoir),榮獲2023年普立茲「自傳文學獎」。 出生於伊利諾州香檳-厄巴納市(Champaign-Urbana),在加州長大。徐華的父母因為深造到了美國,並選擇落腳北加州。徐華回憶道,家裡總是有音樂,麥可‧傑克森的顫慄(Thriller)不知道放了幾千幾百次,徐華一度把麥可‧傑克森想成自己的朋友。超脫樂團(Nirvana)是徐華第一個鍾愛的樂團,但主唱寇特‧柯本 (Kurt Cobain)於1994年自殺身亡,他的父親用坑坑巴巴的英語寫了張字條給徐華,「生命有著兩難,你必須去找尋活著的意義,同時接受現實」。得知寇特‧柯本自殺後的安慰小語,正是爸爸從台灣透過傳真機發送到美國給他的。 移民二代的故事,大眾文本已經說了許多,尋找認同的旅程往往有些寂寥,但徐華在《保持真實》寫到,他並不想尋求被主流文化接受,於是在柏克萊大學的青春期時代,他大量接觸一些晦澀難懂的文化、聽一些非主流音樂,進一步把自己跟主流的白人文化切割。青春期有個有趣之處,總覺得世界看起來遼闊,充滿著機會,但躁動的心迫切為自己下個身分定義,精心挑選自己的好惡之後,青春的人們用穿著和音樂品味狹窄地區分出非我族類。 徐華的日裔美籍朋友肯恩(Ken)的家庭,已經移民美國好幾代,肯恩人氣高又俊俏,他參加兄弟會,最愛大衛馬修樂團 (Dave Matthews Band),然後看了浪子電影《求愛俗辣》(Swingers)後就學會了搖擺舞。徐華是什麼樣子,肯恩展現的幾乎就是相反的那一面。肯恩穿A&F、Polo衫、棒球帽反戴,徐華穿老人樣式的開襟衫,還有大量的燈芯絨。唯一共通點就是,美國文化似乎都沒有他們的歸屬。「怎麼看都不會合拍的我們,就這樣一起探索這個世界」,徐華寫道,兩人經常深夜談話、駕車公路旅行,一起經歷大學日常的各種事。 肯恩想要上法學院進修,並嘗試成立多元文化學生社團,但沒有人知道肯恩能不能實現夢想,因為大四前,肯恩在一場隨機劫車中被殺害。徐華痛心崩潰,「隨後拿起筆,試圖透過書寫回到過去」,寫成了《保持真實》。在悲傷中掙扎時,他發現了寫作的力量。「我著迷於寫作,把它看成一條出路,一種和解的方式,」他說。肯恩過世20多年了,但「寫他就像再跟他活一次。我想直到現在有點年紀了,我才漸漸明白,縈繞不去的不該只有悲傷,還有那些好時光。」長成大人之後,我們也似乎更難與自己南轅北轍的人做朋友,在攸關品味、興趣,甚至政治傾向的核心議題更是傾向窩在自己的同溫層。但徐華說,自己也是過了好久才明白,我們不僅需要人附和,更需要難對付的人來挑戰我們。「直到長大才明白,有個能處處挑戰你的朋友,跟事事附和你的朋友一樣重要」。 《保持真實》英文書名Stay true,意味著維持真我。徐華輕觸不同版本自我之間的交互作用,微微道出自我塑造過程中不可避免的限制。但他接受限制,並享受著,正如他所著迷的觀點,「自知身處邊緣,卻樂在其中」。 ──節錄自《天下雜誌》張詠晴編譯〈台裔作家徐華獲普立茲自傳文學獎 致青春和樂在其中的邊緣人〉 |
問題(一):請依據上文,說明作者徐華於青春期時,如何面對成長過程中的主流文化與自己的定位?(文長限100字以內)。
問題(二):自傳與回憶錄常作為回溯自身認同的媒介,文中徐華提到:「寫他就像再跟他活一次。我想直到現在有點年紀了,我才漸漸明白,縈繞不去的不該只有悲傷,還有那些好時光。」可見在青春期與朋友相處,是很重要的人際互動與自我認同的場合,誠如作者所說:「直到長大才明白,有個能處處挑戰你的朋友,跟事事附和你的朋友一樣重要」,你有沒有這樣處處挑戰你的朋友,而你仍然與他成為好友,彼此有相處的默契,並且能在互補互動中前行,請以「我有這樣的朋友」為題,書寫能處處挑戰你的朋友所給你的記憶、經驗與感受,文長限 300-350 字。
教學設計由桃園市立內壢高中 方淑美老師、洪儷芸實習教師提供